《江湖风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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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庄主,那小儿的体弱之症还要劳烦您多加费心了。”
“池盟主客气。”
霍豫笑呵呵地将池正元一家三口送至门外,却正好瞧见谈逸仙正带着上午来求诊的那一男一女路过。
“逸仙。”霍豫出声唤道。
谈逸仙几人闻声看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池正元先诧异问了一句:“寒烟,你怎在此?!”
归寒烟不防竟在此地碰上池正元,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她眼睛一扫,便见池正元身后还站着一位妇人和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子。
“爹爹!”那孩童拉着池正元的衣裳,脆生生喊道。
归寒烟眸光一动,再次看向池正元时,眼神之中便多了几分嘲弄之意。
池正元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转而对那妇人叮嘱了一句,“外面风大,你先带星儿进屋去。”
之后,池正元才解释:“寒烟,你听为父说,因星儿从小体弱多病,多少汤药下去都不起作用。正好借着这次来庆贺霍少爷新婚的机会,来白梅山庄为他求医。”
归寒烟讥笑一声,只觉讽刺。
她当初费心利用淳于素当众挑破他有外室和私生子一事,为的就是让世人知晓,他们眼中的池盟主,可以一边打着为了忠义被迫牺牲爱女甚至连累发妻亡故的幌子,一边另立家室、享天伦之乐的虚伪面目。
却不想,这倒是成全了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她冷冷地看了池正元一眼,撂下一句“关我什么事”当下转身便走。
池正元连忙喊她,却骤然发觉伴在自家女儿左右的那男子,竟是昔日的皇城司指挥使、如今的朝廷钦犯顾岑风。
他怎么会和寒烟一起?池正元心中顿时又惊又疑。
想当初这二人为了争夺金匮令,一个逃一个追,硬是追进了绝命谷也没停下。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如仇敌一般。怎么如今,又这般并肩站在一起,倒像是很相熟的样子?
池正元追赶上去,头一句话先是支开顾岑风。“顾大人,容老夫和小女说两句话。”
顾岑风不置可否,只安抚地看向归寒烟一眼,随即停下脚步走到了一旁等候。
此时谈逸仙倒跟了上来,有些疑惑地问起,“想不到池盟主居然是归姑娘的父亲。可为何我见归姑娘的弟弟,与她长得并不相像?”
顾岑风顿了顿,简单解释道:“寒烟的母亲是池盟主的原配,在她七岁那年便亡故了,她也随她母亲姓。”
“原来如此。”谈逸仙这才恍然,“难怪我见归姑娘方才看到池盟主时,脸上阴云密布,并不高兴的样子。”
岂止是不高兴……顾岑风想起传闻中他们父女之间的恩怨,不由轻叹口气。
“你要说什么?”归寒烟啧了一声,语气中不甚耐烦。
“你与顾岑风是什么关系?”
“为何作此问?”归寒烟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见归寒烟似乎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池正元恳切道:“寒烟,他是被朝廷通缉的钦犯!你可知,他协同另一名女钦犯,不但要刺杀陛下,还为了从宫中脱身绑架了郡主。可想而知,此人有多危险!你若与他打交道,难保不会惹火烧身,还须快离他远远地为好啊!”
归寒烟神情当即有些精彩,“说完了么,说完了我走了。”
“寒烟,为父也是担心你。跟朝廷作对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别把为父的话不当回事!”
担心?
归寒烟当下嗤笑一声,淡然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
“我当然知道。”归寒烟勾起嘴角,轻蔑一笑,“因为那个绑架郡主的女钦犯——就是我!”
……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顾岑风一抬眼,却见归寒烟似与池正元不欢而散,此刻只隐约可见她一个气汹汹的背影。
他立即与谈逸仙辞别,向着归寒烟的方向追去。却在途经池正元身前时,骤然察觉到了一股敌意。
“顾大人,你与老夫许久未见,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顾岑风凤眸微眯,却见池正元骤然发难。
他功力深厚,一出手便极为老练。第一掌直奔顾岑风面门而去,只为试探一二,之后几招才是动了真格。
池正元不但掌风如雷奔行,更是算准了顾岑风躲闪的轨迹,故意引他落入自己制敌的套路之中。
他一出手,顾岑风立即侧身躲过一击,却被池正元抓住他躲闪间隙,又接连几掌连续攻上。
顾岑风早听说池正元当年便是以这套掌法立足江湖,却不想他年过五十,掌下仍如奔雷之势——他方才余光瞥见池正元一掌打在树上,半边树干都被他掌风齐齐削去。此功力之劲猛,倒叫他不得不凝神应对。
接连几招都被顾岑风还掌挡开之后,池正元气沉丹田,脚下忽然发力,俯冲几步一记双分掌再次攻上。顾岑风当即一跃,旋身以右手抽出软剑,手腕微动,剑身铿锵一声迅速抽击回去。
顾岑风反应奇快,池正元也不落于人后。他飞身躲过这一剑,随即空手进刃,欲以双掌挟制顾岑风手中软剑。
顾岑风见招拆招,当即手腕轻转,趁池正元落地重心未稳之际,盘出一道晃眼剑花,破了他此道掌势。池正元怒目圆睁,立刻收掌换腿,腾空一记腿功猛地向他踹了过去。
顾岑风急急调转身位,随即还以一记横踢,顺势挡住他这一脚。
二人纷纷被这股对冲力道震退数步,竟说不上是谁更强一些。
池正元拧眉看向面前这个年轻人,只道自己之前还是小看了他。
“寒烟如何和你成了朝廷钦犯?可是被你连累?!”池正元诘问道。
顾岑风收剑抱拳,行了一礼,这才悠悠说道:“有关寒烟的事,除非她点头,否则在下对池盟主,只有无可奉告这四个字。”
“——你!”
见顾岑风言语肆意,池正元不由怒目而视,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不过刚收手,此刻却又有了过招的苗头。
谈逸仙见势不好,连忙上来打了圆场。
“二位皆是白梅山庄的客人,看在我们家老爷子的面上,还请池盟主高抬贵手。”
谈逸仙搬出了霍老,池正元也不好再对峙下去,当即拂袖而去,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顾岑风一眼。
“你怎么惹他了?”
顾岑风似笑非笑,却不掩眸中凌厉,只淡淡道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行吧,”谈逸仙颇有些心累地抚额,“只要你那伤别再裂开就行。”
……
归寒烟一口气走出了老远,这才想起她方才没跟顾岑风和谈逸仙打声招呼便走了。不知为何,她忽然灰心起来,自顾自摇了摇头。
每一次她以为自己已筑起心中高墙,足以保护自己、抵挡所有之时,池正元轻飘飘几句话,甚至于一个无关紧要的态度,就能轻易地将其击碎。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入一处陌生之地。虽还在庄内,但此处寂静无人,一片萧索,景致已与庄内其他地方大不相同。
归寒烟走近几步,只见面前那屋檐下挂着一个大大的“家祠”牌匾。她无意冒犯,正要离开,却忽然听见家祠之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男人的低泣声。
霍岳两家大喜的日子在前,这个时候谁会在家祠里哭呢?
好奇心驱使,归寒烟脚步一转,静悄悄地向家祠门外贴去。顺着窗棂缝隙瞥去一眼,归寒烟发现那哭泣之人,居然是霍衡之。
香炉中幽幽燃着三柱线香,霍衡之正跪在一处牌位前,哀泣道:“娘亲,孩儿明日便要成亲了,新娘正是茴儿,您一定也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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