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社畜皇帝搞土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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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如此害人!”
尖锐的斥责声如同电钻一般扎进莫惜的脑海。
和她脑海中的声音胡乱地搅在一起:“你果真害人不浅!”
电钻声音不停,她脑中也吵个不停,两厢纠缠在一起实在让人难以分解。
好在,最后二者汇聚成了一句——“合该以死谢罪。”
额头一痛。
莫惜心底倏地冒出一股违和感,下意识晃了晃满是浆糊的头,只觉面上湿乎乎得,不知粘上什么东西。
“以死谢罪吗......”
等下,死?
她猛地睁大双眼。
面前一张放大的嘴正一张一合,唾沫星子飞出来,莫惜连忙又将眼睛闭了闭。
“别给我装死,我看到你睁眼了,祸害遗千年。你这祸害害得这么多人家破人亡,这一下肯定砸不死你。”
那人说着,就要抬手扇莫惜。
美其名曰扇醒她。
“啊!”
在场众人本是事不关己看热闹,眼见这场戏再无反转,索性有几人打起了哈欠。
还没哈出来,就被这一声杀猪般的猪叫憋了回去,眼泪生生憋了出来,旁边人不知情还当是他们触景生情。
莫惜皱眉掐着猪叫主角的手腕,另一只手整理着自己被面前人抓皱的前襟。
“松手,松手!”
莫惜从善如流,立即撒手。
可惜那位草包肚子太大,没刹住惯性的闸,扑通坐在地上。
也不是她多有功夫,就是这草包是真草包,身体虚浮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防范。外加莫惜现在多少有些许兴奋——地府原来也和人间差不多,还这么有乐子。
脑子清醒过来,莫惜终于明白之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她已被问斩——身首异处那种斩。
额头怎么会痛?哪来的头?
据她所知,鬼好像不会复原身体吧。
“你竟敢摔老子?臭娘们,刚才就该砸死你!”
草包还在地上坐着,也不知是忘了起来还是肚子太大起不来。
莫惜视线划过他,落在旁边穿着破烂的女人身上,女人手里端着一个沾血的石头,肉眼可见地发抖。
这场景该死的竟有些熟悉。
难不成不是地府,而是回马灯?她应该还不至在刑场上做起梦吧。
她轻笑一声,抹了一把快流进眼睛的血。
“砸死我?”
“那咱们大雍还真是没有律法。”
草包抖了一下,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定心丸:“你害了这么多人,砸死你怎么了?”
草包越说越有底气,坐在地上指挥身后众人:“愣着干什么?快打她啊!你们忘了他们死得有多惨?把她打死!”
人群瞬间涌了过来,有几个还糊着眼泪。
旁边那个颤抖的女人犹豫了一瞬,也抱着石头走上前来。
莫惜挑了挑眉——她上次是怎么做得来着。
一边解释一边被他们拳打脚踢。
等着有人带着圣旨救她。
正出神,几个跑得快的已经冲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抓她。
其中一只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直奔着她前胸而来。
那咸猪手的主人正想象那处何等柔软,感觉到指尖就要碰到莫惜时,他甚至闭起眼睛。
莫惜正思索着如何逃跑。
那咸猪手却直直倒了下来,露出后面举着石头颤颤巍巍的女人。
石头上的血又多一层。
“快跑!”
莫惜拔腿便跑——没办法,回来再救吧,总不能两个都搭进去。
但头上有伤的病号哪里跑得过没有草包肚子的几个男人。
还未跑出人圈,莫惜便被追上。
身后几个人步步逼近。
莫惜本就不甚清醒的头,跑了这么几步,像是重新将浆糊搅拌均匀。
更觉眼前发黑。
这好像不是回马灯啊。
如果非要解释,该是老天开眼时光倒流,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可即使重新来过,她这一世依旧无力改变。
莫惜眼看着几个男人抓住她,拖回草包身边。
额头上的血终于糊上了眼睛。
她此番前来乡下,是为向周边百姓普及新式稻米——这稻米产量极高。
白米珍惜,对普通百姓来说,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
所以这次她初来之时,过惯穷苦日子的百姓,一直怀疑她为了强行收钱,直到她强硬地逼迫那些百姓每餐必吃白米。
她上一世是觉得,只要百姓吃惯了这些,又发现这白米不贵,以后必定继续购买,普及稻米也算是功成身退。
可是在百姓吃了第一顿之后,所有吃了新式稻米的人,无不七窍流血而亡。
责任自然也是落到了莫惜身上。
而莫惜因为听信了皇帝的话:百姓不信任京中官员,若有问题朕自会帮你。所以莫大人隐藏身份扮成稻米商户莫员外,这也是百姓怀疑她收钱的根本原因。
也正因此,她并未随身携带身份腰牌。
她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蠢到家了。
是指自己。
莫惜勾了勾嘴角,撑着越来越重的头。
这次可能是真要死了,老天不会那么好心在给他一次机会的。
“大人!”
“快去请大夫!”
“拿下这些刁民!”
“是!”
闭眼之前,莫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跑来,好像还及时阻止了她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莫惜闭上双眼,泪水终于滑落。
来了啊。
那圣旨也该到了吧。
赐她下天牢的圣旨。
圣旨。
莫惜本以为,那圣旨是证明她所为,保全她性命的。
却不想,是一道催命符。
残害百姓,秋后问斩。
可人是怎么死的她都不知。
莫惜前一世的剩余时间,都是在天牢里度过的。
直到行刑前最后一晚,那守旧派老臣家的纨绔小儿,在完事之后告诉她——稻米没问题,是他父下毒诬陷,陛下推波助澜,可若不是她非逼着百姓吃也不会这么严重。
当时莫惜抱着自己,神情木讷地看着那纨绔的乌纱帽。
再睁眼,乌黑官帽映入眼帘。
再看看旁边。
怎么还在被砸的沙地上躺着?
虽然身子底下好像垫了一层什么东西,软乎乎的。
戴着官帽的男人见她睁眼:“大人您醒了?还有哪里不适?”
莫惜哑着嗓子,一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怎么还在这?圣旨呢?”
屈侍郎眨眨眼睛:“什么圣旨?不是您说的别走?”
莫惜:好像是说过别走来着,但我以为做梦呢让你别离我太远而已。
但没有圣旨是?
好像,不一样了。
“老五,你死的好惨啊!”
“成功链接。”
脑海中的一道机械音和远处草包的声音“交相辉映”。
“大人。那老五刚才被那女子用石头砸死了,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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