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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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梁家别墅灯火通明,妹宝吃过药,果然起了不良反应——腹痛、呕吐,说是正常现象,可还是叫人担心。
一张小脸惨白,连唇都失去了颜色。
梁鹤深把工作带到床边,不时摸一下她的脸颊和额头,检查一下她的状态,守她到凌晨时,电脑早已丢开,一双手交替地给她按揉小腹,轻重有序。
这一手还是当初他一时兴起,跟周郁学的。
周爷爷修得一手超绝穴位推拿术,可惜儿子周凛五大三粗没能学到一点皮毛,老人家寄希望于孙子周郁,所以,别人背九九乘法表时,周郁在背人体穴位图。
当时——
周郁在带着梁鹤深认穴位,正好讲到膻中穴:“体前正中线,两.乳.之间,对,就是这儿,经属任脉。”
“……”梁鹤深看他一眼,“然后呢,什么作用?”
“哼嘿哈咦!哈——欸!”显眼包周郁先给他耍了场猴戏,然后轻轻地点了下他的那个穴,竖着两根手指笑得像个流氓,“击中内气散乱,神志不清。”
梁鹤深踹他一脚:“那你还来点我!”
周郁揉屁股拍灰:“我轻轻的,深哥,你成绩这么好,家里这么有钱还学这个?你想什么呢?”
梁鹤深抿唇不语。
“哼,他脑子里能想什么呢?”倒是让他忘记程奚音这个棒槌当时也在那里,她怀里揣着一罐小鱼干,挑着一根吊着羽毛毽子的棍子,在训那只叫“俏俏”的布偶猫,“你也不想想,他那小媳妇今年才6岁,等她20岁法定婚龄了,阿深都32岁了,那人家得读大学吧,或许还会念个研究生,再上进一些,读个博士,阿深40了,人家小姑娘还能看上他?”
梁鹤深:“……”谢谢她的低情商,说话直言不讳,从来不懂给他留几分颜面。
再看时年14岁的少年周郁,还在那里“哼嘿哈咦”耍猴戏。感谢周杰伦。
“哎哟!俏俏真棒!”也不知道那只猫做了个什么动作,把程奚音哄得很开心,一连喂了好几条小鱼干,“能理解能理解。”
她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优哉游哉地又说:“养成的快乐我是体会到了,阿深,你打算怎么调教你的小媳妇?”
调教?梁鹤深本能地皱了下眉,算下时间,妹宝的确到了要念书的年龄了。
那年,梁鹤深18岁,刚拿到斯坦福的录取通知书,长辈,朋友,同学是如何评价他的:鹤立鸡群,众星捧月,天之骄子……恨不得把所有溢美之词都堆砌在他身上,当然也有不好的评价,集中于感情观:心高气傲、高岭之花、高高在上……也是受之无愧,他成绩是名列前茅,身高也是傲视群雄,整体称得上一个“高”字。
但肉体凡胎岂能免俗?
也曾青春悸动过,在教室里旁观少男少女眉来眼去,在运动场旁观有情人卿卿我我,在图书馆看见男友给女友捏肩揉背……诸如此类,不观为明,不听则净,他既没有守住眼睛,也没有捂住耳朵,自然就不得清净。
但从12岁那年起,阮妹宝这个名字就与他如影随形,是他身上沉甸甸的一份责任,大多时候都是无关痛痒的,只是偶尔想起,还有个比他小了整整12岁的姑娘,自出生就被迫与他绑定,她在一点一点长大。
等她像他那么大时,又会对感情一事抱有怎样的看法?
不算是怀揣忐忑,只是生来就顺风顺水的少年,骄傲惯了,大概接受不了她不喜欢他这种结果。
饶是如此,梁鹤深也从未想过要将“调教”一词实践在妹宝身上,他不愿意干涉她的成长、她的人生。
两个绑定在一起的人,说到底仍是两个独立的人。
不管她会不会喜欢他,他都会等她长大,等她做出抉择。
无关爱情,仅仅只是重诺、守节、克己、复礼——他曾以为这就叫做高洁。
总之,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有信心用自己的学识和阅历来包容她,也征服她。
这份天之骄子的底气,莫名其妙的。
正浮想联翩,耳边一声细弱的呜咽声。
床上的人半梦半醒的状态,睁眼看看他,强打精神挤出两只烂漫的酒窝,额头转瞬又溢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梁鹤深叠起帕子去擦。
——咎由自取。
脑子里突然冒出那么个薄情寡义的词,然而,这个词也像两截指,回旋镖一般,陡然击中他的膻中穴——内气散乱,神志不清。
谁都能这样指责妹宝,但他不能,其中因果积累至今,过于纷繁复杂,是非很难一一评说。
梁鹤深撑着床沿起身,按捺住焦急,给程奚音打电话。
对方语气平平:“就是药物的副作用啊!可能妹宝体质特殊,对她的刺激性更大。这个药本来就很伤身体,你以为说着玩呢?”
“不是。”梁鹤深听得心里一紧,“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
“你等下,我问问妇科的同事。”程奚音挂掉电话,几分钟后打回来,“说是腹痛症状严重,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盆腔炎,也可能是肠胃不适,药物过敏。”
“保险起见,你带她来医院挂个急诊,做个检查吧。”
夜半三更,电话又打给了周凛。
开车来的人是周郁,周凛夜里喝了几口小酒,不敢驾车。
梁鹤深给妹宝换衣服,周郁背她下楼。
送上车后,周郁手掌撑在车门上,隔着轻薄的夜雾看着梁鹤深,看他脸色不算好:“你就别去了,程奚音今天不是值班呢吗?我到医院就给你打电话,有什么情况就告诉你。”
犹豫几秒,还是低沉地应:“……好。”
梁鹤深攥紧的拳藏在衣袖下,撑着后车门,稍一弯腰,给妹宝掖了下覆盖身上的小毛毯。
妹宝醒过来,抓了抓他的手:“世叔,您快回屋吧,外面凉,我没事的。”
腹痛,但脑子并不昏沉,脸色白,看他的眼神依旧灼灼如烈。
梁鹤深收回手,直起身,轻轻合拢了车门。
轿车驶入夜色。
一滴汗水也汇进夜雾中,残端的骨痛发作,靠假肢和手杖已经站不住,萧晓洋眼疾手快,扶住了这具就要倾倒的身体。
“先生,腿又疼了?”
梁鹤深抿着唇,狼狈地点点头。
“快进屋,哎哟,这天是猛降了些温度。”
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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