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次失败表白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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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石门把弗林特他们隔绝在外,魔药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马尔福,头昏脑涨的艾丝特尔以及她面色不悦的魔药教授。浓烈的酒香搅散了室内常年浸润的苦味,但斯内普此刻却无心品鉴。“……解释。”他抱起双臂,冷声说道。
艾丝特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绕过他,摸索着来到桌前,抓起墨水瓶中插着的羽毛笔。过了许久,她才艰难地完成了阻梦剂的配料和配制流程的默写,把那张羊皮纸一把拍在了斯内普的胸口。
“……配制它的解药,要多久?”
酒气和花香同时骤然靠近,斯内普只瞥了她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去凝神查看羊皮纸上凌乱潦草的笔迹。但紧接着,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的药?”他严肃地反问道。
“快,他得,比赛……”过量的酒精让艾丝特尔变得比以往更加执拗,见斯内普不为所动,她干脆攀上他的手臂,跌跌撞撞地把他挪去了操作台的方向。
斯内普没有挣脱这份无力的推搡,短暂犹豫后还是伸出手暗中虚扶着她的腰侧。操作台上的坩埚目前是空的,他也正打算熬制一些药剂,当然,是解酒药。
“来不及了。”他低头准备着装置,淡淡地说,“弃赛,我会告诉邓布利多。”
“……什么?”
难以置信的疑问几乎要把玻璃器皿震碎,斯内普不由得想要冷笑,但愿她清醒后面对关于药物的质询时也能拿出如此恢宏的气势来。
艾丝特尔只是感觉头晕和腹痛,其实尚有思考的能力。她能理解斯内普并不是在消极地敷衍,阻梦剂的配方太复杂,过程太繁琐,熬制耗时太长,相应的解毒剂也是一样。她每天都将药瓶随身携带,谁曾想会在昨晚的决斗后不慎遗落在礼堂,被克拉布和高尔那两个蠢货当成蜂蜜公爵新推出的糖果献宝似的交给了马尔福。看样子今后应该把甜味剂从配料中删掉,并在瓶身标注“剧毒”……
“我不允许,斯莱特林,再一次,输给,格兰芬多……只要我还,在学校……”隔着一方操作台,她扯过斯内普的衣领,相当无礼地威胁道。
因不可抗力弃赛又不等于认输。斯内普没心思纠正她的错误观念和混乱语序,身前的坩埚才刚燃起火焰,清水还未化作蒸汽升腾,他便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热意——那源自于二人间交织的呼吸。
“……等你解了酒,可以自己去。”他偏过脸冷淡地说着,借转身从架上取药拉开了与艾丝特尔之间的距离。
原定的找球手还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不过他只是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再优秀的魔药大师也无法在半小时内从零开始加速制成相对的解毒药剂,除非……
“你做什么?!”
斯内普飞快地冲回操作台边,从艾丝特尔手中夺去了她的魔杖。坩埚内的液体已经被替换成了深红色,在加热后逐渐变得粘稠,室内因此又多了一重浓郁的铁锈味。
——除非将溶剂更换成另一个常年服药者的血液,以此“借来”对方的耐药性和生命力。这是一条很不实用的、甚至有些黑暗的魔药技巧,他只是多年前随口向她提起过。
“我……不能输……”
艾丝特尔的声音很小,双颊的红晕褪去后变成了虚弱的苍白。触目惊心的殷红在她的刻意挤压下仍不断向外涌着,斯内普的手气得有些颤抖,但还是快速地为她的手腕止了血并包扎了伤口。
“……你疯了。”他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在她头顶轻叹道。
这一次,艾丝特尔没再用冠冕堂皇的理论反驳他的评价,因为她已经成了继马尔福之后这间办公室内第二个昏迷不醒的人。外间的唯一一张小沙发已被占据,斯内普只得将她抱起,步入卧室前向坩埚内瞥了一眼,粗略估计了按溶剂比例可熬制出的药量。
……对自己还真是狠心。倘若喝下这些之后的马尔福没有照她预想的那样取得胜利,她醒来之后估计会再气晕过去吧?
斯内普对魁地奇的胜负不是很在意——或者说,他早已过了在意的年龄了。很多年前,在格兰芬多每每战胜斯莱特林后,波特那耀武扬威的嘴脸都会令他感到无比厌烦。倘若她能出现在他的学生时代,挺身维护斯莱特林的尊严……倘若他真的能更早地认识她……
……
最后,在一声沉默的叹息中,他停止了这份虚无缥缈的幻想,为床上的艾丝特尔轻轻盖上了毯子。
赶在最后一刻苏醒的马尔福没有辜负自己的辛苦训练以及艾丝特尔的血液和信任,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像喝了酒似的晕晕乎乎地先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事实证明马蒂诺真的该让位了。弗林特悬着的心也落回肚子里,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向队长交差了……等等,队长在哪儿呢?
“是吗?恭喜你们……但她恐怕无法参加你们的庆祝聚会了。”斯内普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皮笑肉不笑地说。
弗林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不光是队长,就连身为院长的斯内普都没有出现在观赛的看台上。难不成她这次又因为给队员出头冲撞了院长导致被关了禁闭?
“教授,呃,您要罚就罚克拉布他们,队长是无辜的……”
在隆隆的响声中,弗林特的求情和视线都被无情地切断了。空旷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斯内普慢慢走回桌前,又一次伸出手触碰杯壁,确认新熬制的解酒药旁边那杯水的温度。
地窖太过阴冷,沸腾的水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就会迅速变凉,如同某些被他藏匿的情感。他不厌其烦,像研制魔药般一遍遍地调整着冷热水的比例,使它一直维持在他理解中的最适宜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书柜后那扇半掩的暗门内传出了低低的咳嗽声。
斯内普进入卧室时,艾丝特尔刚刚掀开毯子,像是打算下床,但随即她又因为醉酒的头痛和晕眩面露痛苦地倒了回去。
“……躺好。”他把药瓶塞入她手中,生硬地命令道。
艾丝特尔什么也没问,两三口喝下了药,还未等它起效就有些心急地坐直了身子。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否走出办公室都是个问题,斯内普索性俯身,扯过那条毯子重新扣在了她的身上。
面对他的举动,艾丝特尔先是一愣,仍缠着绷带的手却还是固执地攥住了毛毯一角。“……我不习惯睡在别的床上。”她平淡地解释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竟然会在意这个?”斯内普又递过那杯清水,紧接着讥讽说。
杯中水面突然颤了一下,似乎也在为这句羞辱般的快言快语而懊悔不已。艾丝特尔再次愣住了,眼神中未褪去的迷蒙逐渐变成了讶异,她慢慢松了手,将它以一个不会牵扯到伤口的姿势放在身侧,另一只手却也没有接过那杯水的意图。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教授?”
“……比赛结束了。”
“结果是?”
“把它喝了。”
“所以是赢了,对吧?”艾丝特尔终于扬唇一笑,从他手中接过了水杯,“输掉的比赛才不值得被您拿来卖关子……咳,有些凉了。”
斯内普的眉头微微弹跳了一下,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估算错误。“……现在,可以解释了吗?”他取出那张记录着药物信息的羊皮纸,将它单手举起,像在展示一张通缉令。
艾丝特尔眯起眼睛分辨上面的涂鸦,不愿承认那是自己的潦草字迹。她放下空了的水杯,抿去唇上的液滴,耍赖似的重新缩回了刚刚还避之不及的毛毯下面。“解释什么?”
她隐瞒的事情太多,斯内普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这种药,你服用了多久?”他皱眉问。
在艾丝特尔昏睡期间,他仔细地分析了她给出的药物配方,虽不能在亲自配制前就确认它的功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不是什么适合长期服用的保健品。从马尔福被灌下解药后的恢复速度不难判断,那份血色溶剂中满是长年累月积攒并无害化了的药物成分——对她自己,可能不是无害。
当事人此刻却仍笑意盈盈,像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配方改了很多遍,您想知道哪一个版本?”
“……最初的版本。”斯内普几乎咬牙挤出了这句话。
“最开始的尝试……在二年级后的暑假吧,说起来还要多多感谢您传授的魔药知识呢。”艾丝特尔露出了怀念的微笑,缓缓说道,“不过那个版本不太稳定,有时候药效过了头,我早上会很难醒来。”
何止是难以醒来——配方中的镇定和麻痹成分都高得惊人,斯内普猜测她很大可能是被自己给迷昏了。从那时到现在,她居然连续服用了四年,这让他不得不假设她已经对药物产生了糟糕的依赖性。
“你原本期望的药效是什么?”他目光如炬,盯着她低声问道。
艾丝特尔收起笑意,垂下了眼睫,“……睡个好觉,仅此而已。”
“对你来说,安神剂并不难配制。”
“但这不是安神剂能解决的问题……您那么聪明,不需要我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吧?”
“……”
同样罕见的、颓然的、无助的姿态,与她那晚在他的逼迫下亲口承认自己无法施放守护神时如出一辙。斯内普一时有些无措,宽慰的套话实在难以说出口,迟疑半晌后,他卷起羊皮纸,淡淡道:“无论如何,以后不许再服用了——这是命令。”
“……为什么?”艾丝特尔抬头看向他,眼神和语气都冷却了几度,“恕我直言,您没有资格命令我。”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冷笑。
“很好……等到你哪天被药物侵蚀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之后,再来与我讨论资格的问题。”他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尖酸无比地讥讽道,“——但愿你到那时还能顺利找到我的办公室,前提是没有被费尔奇当成疯了的酒鬼赶出霍格沃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责骂她,可能也是她十多年来收到过的最重最狠的一次责骂。斯内普心里很清楚,无论是作为他的教授还是别的什么身份,他都必须要对艾丝特尔的行为加以劝阻,但他却隐约有些后悔自己陈述利害的方式……他应该更温和的。
她不够快乐,她难以入睡,可这些又不是她的错。比起严厉的指责和嘲讽,她大概更需要一次安慰,一个拥抱,或者仅仅一杯温度适宜的热红茶——遗憾的是,他哪个都没能做到。
想到这里,斯内普踌躇着打算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发现艾丝特尔只是在愣愣地望着他。假设那杯精心熬制的解酒药已经起效,她应该是被批评中令人后怕的药物副作用吓到了。
“你……”
“放心,我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
突如其来的承诺打断了他正在费力构思的蹩脚玩笑话。斯内普心头一紧,低头看向那张平静的脸,却从她失落的语气中分辨出了几分决绝。
于是他改变主意,换上了在课堂上会使用的普通口吻,“……看来恢复得不错,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艾丝特尔听了,轻笑一声,掀开毯子下了床,穿上了叠放在床尾的自己的长袍。
“再见,教授,感谢您的治疗。”说着,她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腕,金色的铃铛也跟着叮当作响,“对了,还有,关于那件事——”
“……”
斯内普没有说话,挑眉看向她,等待着“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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