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次失败表白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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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正常的食材了,而且翻出一套完好点心碟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当克利切端着小饼干小跑似的回到顶楼时,暂用着艾丝特尔身体的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状况非但没有稳定下来,看上去甚至比刚开始更糟了,克利切关门时带动的那缕风似乎都能把他的精神吹散几分。西里斯半跪在旁边,沉默地揽着他,不知从他口中得知了什么。
“辛苦了,克利切……”
雷古勒斯露出怀念的微笑,不顾手上的血污,在西里斯的搀扶下捏起了一块饼干。他的动作很艰难,手腕也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仿佛那块一指宽的小饼干有千钧的重量似的。把它放入口中后,他微微一愣,嚼了几下,有些遗憾地咽了下去。
“它的味道,和我印象中……咳……不太一样了。”
“都是克利切的错……”克利切惭愧无比,垂下头嘶哑地说,“布莱克家族的产业在十三年前就断了,克利切从附近的麻瓜那里得到的是劣质食材,克利切不该用它们为雷古勒斯少爷制作小饼干……”
在辉煌时期,布莱克家族旗下的产业涵盖了包括农产品在内的多个领域,面粉、蛋类、牛奶等食材都有专人负责供应,且全部属于高品质的珍稀品种。后来,随着时局的变迁,家族日趋衰落,维持以往的庞大开销也逐渐变得有些困难。雷古勒斯离世后,家族失去了最后一位合规的男性继承人,没过多久,伏地魔势力倒台,这个站错队的古老家族缺乏像卢修斯·马尔福那样“左右逢源”的无耻之徒,便基本上被当下的新兴魔法世界淘汰了。
时代洪流注定会冲刷掉落后的部分,这不是一个家养小精灵薄弱的力量可以左右的。多年以来克利切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卫老宅中剩下的家产,抵御了觊觎之人的数次入侵,已经再尽职不过了。然而,他还是把轻待小主人的失责揽在了自己身上,抬起干瘦的胳膊,用力地击打起了自己的腹部。
“停下,克利切……”雷古勒斯见状立刻出言阻拦,但因为情绪波动,捂住胸口剧烈地咳了起来,神情也更加痛苦了。西里斯紧张地搂紧了他的肩膀,克利切也停止了自我惩罚,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
“咳,我没事……”稳定下来之后,他费力地喘着气,看向克利切的目光中带着无奈,“今后不要再这样了,克利切……布莱克家族无论如何,都不该偷窃。”
“克利切知错了,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眼含热泪,按规矩本该低头认错,但却不舍得将模糊的视线从雷古勒斯的双眼上移开。
雷古勒斯继承了布莱克家族最后的孤傲,向来不屑于这种低下的行径——只有一次,他甘愿成为一场盗窃案的主谋。“这具身体无法承受太久,我的时间不多了……”他对西里斯摇摇头,示意他把点心碟拿开,接着,招手把克利切唤到跟前,严肃地坐起了身,“克利切……那次分别之前,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还记得吗?”
“克利切记得,克利切发誓会用生命守护雷古勒斯少爷的任务……”克利切面露惭愧,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克利切是个没用的废物!”
雷古勒斯的脸霎时变得像尸体一样苍白,“你——你把它弄丢了?”
“没有!克利切没有弄丢它,克利切把它保管得很好!”他自知失言,忙呜咽着解释道,“但雷古勒斯少爷让克利切做的事……克利切没有做到,都是克利切的错……”
“那就好……”雷古勒斯松了口气,状况因刚才的刺激又恶劣了一些,现在的他就像一根飘摇的残烛,即便被强大的血咒强行续上,也随时可能消散在另一阵风中。“具体的情况,让西里斯之后为你解释吧……那个东西,现在你可以拿出来了。”
克利切闻言愣住了,半张着嘴,巨大的瞳孔颤动了几下。他看了眼一直被自己称作叛徒的西里斯·布莱克,又看向了艾丝特尔身体中自己最尊敬的小主人,最后咬紧牙,用一动不动的沉默表达了自己对于这条指令的抗拒——他几乎从未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不信任我。”西里斯苦笑道。
雷古勒斯轻轻叹了口气,向前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克利切比饼干还要细的手腕。克利切被不属于活人的冰冷触感惊得一抖,“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
“他们是值得信任的……”雷古勒斯温柔地打断了克利切,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必须要屏息才能听清,“……我占用了这位小姐的身体,我能感受到她的目的……把挂坠盒交给他们,邓布利多会替我把它销毁的。”
“……”
克利切从未怀疑过面前这位“死而复生”的小主人是否假冒,他记得自己服侍过的每一位主人的眼睛,他们也能对得上关于蓝莓小饼干的暗号,包括阻止他继续偷盗时,完全就是雷古勒斯平日里的性格和说话方式。再加上刚才那句话——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雷古勒斯所安排的任务的具体内容:那个献祭生命才换来的挂坠盒,并不是要保护,而是为了毁掉。
于是,克利切吸了吸鼻子,从雷古勒斯手中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他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向房间里的那张床,佝偻的影子在地上越拖越远,最后,他停在了床头的位置。
那里张贴着褪色的剪报,有几张被魔法显影药水处理过的照片还没失效,上面是一些带着金属面具的黑袍人影。其中一张,唯独中间的男子没有佩戴面具,他被身后成群的食死徒簇拥着,摄像机偶然记录下了他转头的瞬间:五官像是全部融化了,眼睛的部位是两块阴暗的深洞,哪怕透过这张黑白的照片,也能想象到它们蕴含的可怖的血色。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应有的样貌。
克利切抬起手,一把撕下了这张令人生畏又厌恶的照片,把自己的右手按在了照片后的墙壁上。
墙壁发出了隆隆的响声,几秒钟后,裂开了一个非常狭小的口子。他把手伸进去,扯住链条,用力拽出了嵌在里面的挂坠盒。
虽然经过一番粗暴的对待,挂坠盒却完好无损,甚至连一条细微的划痕都没有。克利切用双手捧着它回到座椅边,在雷古勒斯的示意下,西里斯接过它,郑重地把它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答应我,西里斯……你一定会……亲眼看着它……被销毁……”
雷古勒斯又倒在了西里斯怀里,这时他已经气若游丝,目光几乎完全涣散了。克利切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不发出盖过交谈的哭声,西里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要……发……誓……”雷古勒斯不依不饶,用尽力气抓住了他的衣服。
西里斯低头望着自己怀中的亲弟弟,突然回想起了过去的某个遥远的午后。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还没什么分歧,还会一起玩耍,玩累了的时候,他也会这样枕在对方的臂弯里。
他咧开嘴,用一个勉强的笑容压住了自己的哽咽。“我以布莱克的名义……以我们流淌的共同的血脉发誓,我一定会亲眼看着它被销毁。”
窗外天气晴朗,室内却是一场无法驱散的连绵阴雨。雷古勒斯相信西里斯会遵守誓言,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他心情很好,还轻松地开起了玩笑,“好了,克利切……别哭鼻子了,眼泪和你冷酷的气质并不适配。”
克利切不会违抗小主人的命令,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看上去几乎要晕厥了。西里斯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尽管笑得比哭还难看。
雷古勒斯目光失焦,只是木然地对着上方兄长的脸,那张曾与自己有些相似、但却更多遗传了父母长处的脸。他呆呆地看了很久,仿佛在借着这张脸想象三十二岁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应有的样子——他没机会见到的、自己的样子。
“如果是我……才不会留这种丑胡子。”最后,他嘲笑地说。
艾丝特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苏醒,围在床边的却好像都是些她认识的人:布莱克、邓布利多、斯内普,以及本应在校的伊妮德。不顾往常严格遵守的卫生习惯,伊妮德飞快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转头看向房间另一边,“珀特维教授,她醒了!”
一位穿着白色罩衣的中年女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是在场唯一一个陌生人,同时也是脸色最难看的人,尽管戴着口罩,但她的眉头几乎比拘束着艾丝特尔身体的绑带还要紧。
头顶的探灯被打开,刺眼的强光令艾丝特尔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只手将她领口的衣服拉下,并把冰凉的液体涂在了锁骨下方几英寸的位置,接着,有什么长而尖的东西捅进了她的胸膛——若不是被绑带束缚着,她差点就要痛得弹起来。
这次的治疗过程持续了数十秒,几位男士尽管担忧艾丝特尔的身体状况,也只能背对病床,沉默地听着身后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哼……希望这种疼痛能令你长长记性。”珀特维教授抽出那根足有小臂长的银针,把它重重地放回了托盘里。施加咒语的长针吸饱了血,表面浮现出斑斑点点的黑褐色,看上去像一只只可怕的眼睛。
在一旁协助的伊妮德紧接着上前为创口止血,并细心地整理了因疼痛挣扎而凌乱的衣物。艾丝特尔恍惚地望着她,这才注意到她的双眼又红又肿,显然是刚哭过——看样子自己这一次昏迷比上次严重得多。
那位珀特维教授摘下手上的橡胶手套,把它们连带着使用过的器具和纱布一起扔进了病房角落的黄色垃圾桶里,下一秒,整个垃圾桶都被她清理不见了。
“艾丝特尔·施维尔,性别女,年龄十八岁……”在她右手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套悬空的自动羽毛笔,她不太标准的口音都被记录在了下方的病例单上,“治疗三次苏醒,后补充稳定剂,目前精神状况……还行吧。”
“您是……”
“为什么要尝试那么危险的黑魔法?”珀特维教授严厉地打断了艾丝特尔的询问,“你现在还能一脸茫然地眨眼睛,完全是靠你的好运气——再晚上几分钟,就算波汉从墓园里爬出来亲自为你治疗,也不可能再叫醒你了!”
面对这位比麦格教授还要严厉的女士,艾丝特尔噤了声,下意识望向病房里最为德高望重的邓布利多,他在刚才已经转过身来,此刻正用安抚的眼神温和地注视着她。布莱克看上去则紧张又后怕,而斯内普站得最远,艾丝特尔又眨了眨眼,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位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主治治疗师珀特维女士,同时也是圣芒戈医学院的血液学教授,“邓布利多微笑着上前介绍,“顺带一提,她还会成为霍尔顿小姐日后的导师。”
“现在已经是了。”珀特维教授严谨地纠正道。
注入心脏的魔咒正沿着复苏的血管流动,把冰冷的战栗徐徐输送至四肢百骸。艾丝特尔僵硬地平躺在病床上,望着头顶惨白的天花板,完全提不起兴致为好友祝贺。在艾格妮丝的那本魔法书的指导下,她的血咒大获成功,而代价却几乎是她的生命。黑魔法……难道那些真的是黑魔法吗?
“你的外在机能很好,但内部却一团糟。”珀特维教授摇了摇头,把半空中的羽毛笔取下后插入了胸前的口袋,“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必须警告你,你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类似的任何摧残了——再多一次,你基本就会没命。知道吗?”
“您是指……”
“你心里清楚。”
珀特维教授好像不想与艾丝特尔多费口舌,“这份报告,由你来写。”她扯下那张病例单交给了伊妮德,便转向另一边的三位男士,“虽然她已经成年了……但你们哪位是她的监护人?”
于是,伊妮德拿着自己的“作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邓布利多则主动揽下了监护的责任,与珀特维教授一起去往了她的办公室。他们的谈话内容无从得知,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艾丝特尔沉默地盯着病房中央的那盏吊灯,形状不规则的水晶反射了令人目眩的光,仿佛把她带回了那晚坠满繁星的天文塔塔顶。她看得出神,病房内被遗忘的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
“回避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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