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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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大起大落,梁风愉快道:“不如你上京前写信给我,我派马车去接你。”
“别。”
梁风已经筹划起来了,“你到了京城后住在王府吗?”
“不。”她道:“我可以和水夭她们住。”
梁风心里窃喜,她有上京后的详细打算,说明她这话不是说来哄他的,梁风大大一嘻。
残塔现场已停有郡府车轿,主簿功曹正带人搜证,向梁风展示祈福塔内部构造图纸并做讲解。
顶梁柱断了导致塔塌,现已截取顶梁柱一截残木供木匠检验。
梁风和主簿功曹还有郡府查案官员一块围着老木匠。老木匠看起来压力很大。
老木匠哆哆嗦嗦地道:“寻......寻常木头在水里泡个三五年都不会......不会朽成这样,何况是南阳木,这、这是喷了药。”
梁风暗道好,向主簿功曹道:“南阳木虽不算贵木,却也不便宜,徐礼募得的银子最多只足购置这一根南阳木的,其余建塔所需应是他从别处外借。希望大人能秉持公正,廉洁查案。”
这就没法说徐礼贪了捐款或是募捐书有假了。
“最好查一下被压死的三人。”梁风再道。接着便带她离开,剩下的关键就是徐礼审问之后的口供了。
主簿功曹应是。
这么简单就被证破。梁风寻思道:“这针对我的手段未免太过粗糙,大概是我多想了。”
金絮仍皱着眉,“我不希望你为徐礼背责。”
“好,那就不背。”梁风嘻嘻,“说说你上京的事呗。”
“我到京城可能会住两天。”金絮当真如他愿说起来,“水夭她们一直没有写信给我,估计是生意太忙忘记了,我去了之后大约会帮她们几天忙。”
她道:“如果她们太缺人手,我有点想让柔竹也住到温记去,一块做生意,不要待在太南了。至于徐礼......”金絮挠挠头,“等他出狱看他怎么想吧。”
“那你呢?”如果柔竹也不在太南了,那她还有必要独自留在太南么。
“我?”她想了想道:“我应该会去找丽姬。”
她笑笑,“四处走走,丽姬从前说想去大漠来着。太南的宅子就留在那儿,方便我回来随时有地方住。至于危险么,无所谓啦。”
温柔馆退回的钱对她来讲很重要。梁风不说话,这规划里没有他。
“你呢?”她问。
“我?我不知道。”梁风愣住了。
他急急道:“我日后的规划里全是你。”
金絮摇头,“你日后的规划里不会有我。”
笃定的语气梁风不想听,他拽着近乎于钳制着她的手臂,一只手捏手腕,一只手抓手肘,紧紧贴着她。
金絮不收手,由他抓着。
她一向在无关紧要的方面很随性,但到了触及原则的事情上从不会惯着他。
梁风抓得更紧。
十三忽然现身,说:“姑娘,有人闯入了您家中。”
“我家?”
梁风赶忙掀帘一看,她家大门被砸了。
赶紧和她进屋,屋内被翻成一片狼藉,明显被人翻找物品洗劫过。
“徐礼的债主找上门了?”梁风猜测。
“柔竹!”金絮大喊。
最后在厨房的柴火堆里找到小姑娘。柔竹看见她立刻哭了出来。
她的眼睛里也有泪光,梁风刚想开口,金絮就把他往门外推。
“你需要金子。”
“我的家事你不用管。”
梁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推出来,看着她毫不留情把破碎的大门捡起来盖上。
她总是在与钱相关的事情上不愿意找他帮忙,不过柔竹人没事就好。
梁风没再进去,找工匠给她换了扇新大门,配了一把一臂粗的铁链门锁。
这种门锁也就防得住君子。梁风看了看他轻松一跳就能翻过去的土墙头,留了一大袋碎金子和一枚取钱令给十三,让十三作为她的备用金库。
入夜前,徐礼的口供审出来了,交了一份手抄本给梁风。
随口供来的还有一份皇帝的手信。皇帝催促他回京,还说再不回京就下圣旨召回了。
梁风把皇帝的信放一边,看徐礼的口供。
徐礼说他当年募不到足够的捐资便四处借钱,还说捐资太少显不出才干,因此借了很大一笔钱。募捐书上面签了名的人有几个就是徐礼的债主。
但徐礼无论如何都不承认祈福塔塌毁与他有关,只说是意外,说自己从前没有建塔经历,不知道建塔用什么样的木材最好,不知道南阳木是隔两年就会断的。
梁风隔日再赴郡府。
案子有进展,主簿功曹道:“建塔之前,南阳木运输路上不慎沾及一种菌液,长久不祛会有腐蚀效果。顶梁柱外表涂了金漆,始终未被人发现。过了两年,顶柱内部已腐蚀严重。”
梁风看过文书,道:“你查查祈福塔第一次塌毁是什么原因。”
他合书再问:“一里外的堤坝查得怎样了?”
“堤坝那案子查得差不多了。王爷如有需要,下官可命人将案子结文手抄一份送您府上。”
“不用。”梁风亲自过去。
他去到关押贾镇的牢狱,见到与一群人关在同一间牢房的贾镇。贾镇全身完好。
堤坝只毁了粮食,没有人员伤亡,与案子相关的人都不会判死刑。若是寻常百姓最多罚一罚,关个一年半载,若是商户则是坐牢且往后数年交纳的税额上涨。罚得都并不重。
梁风点了点贾镇,狱卒拖贾镇出来。
“这世道不好,有权有势的人的确不能得罪。”梁风道。
他一脚踹向贾镇胸口,踹断几根骨头。
“打断他一条腿,让他出狱后这辈子再不能离开并阳郡。”
贾镇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狱卒出手砸断贾镇一条腿。
“五日内不许找大夫给他医治。”
刑罚不够重,他不能把人杀死,传出去容易引起百姓惶恐。贾镇断了腿再也做不成行商,并阳郡的产业定会被其他商户瓜分。五日内不能医治,能不能活就看命了。
又过一日,主簿功曹说安分王殿下指点的方向极妙,祈福塔案子的关键在于首次建成的时候,似乎与在京城的柳大人有关。顺着徐礼当年捐资人的线索查,查到这些人背后似乎都是柳大人,现郡府需与京城的柳大人通信。
梁风知道后不多管,让他们自己查,他去牢里看了看徐礼。
他没现身,隔远了简单看一眼。徐礼一副受狱刑折磨的憔悴模样,梁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打发人送去改善后的饭食。
主簿功曹与柳大人通信一来一回,接着便有人告诉梁风,案子查完了,徐礼可以出狱了。
梁风再次去了郡府,查看过与案子相关的所有文书。
案子的结果是,在太南成为漕运枢纽的那年,朝廷赏了那颗夜明珠,柳宇宁调用公库为这颗夜明珠建造祈福塔,那笔银子的大部分被柳宇宁贪了,最后建成的祈福塔脆弱不堪,不到一年便坍塌,压死了十几人。
柳宇宁未将此事上报朝廷,后徐礼主动出言为新建祈福塔募资,柳宇宁便抹除祈福塔曾压死过十来个人的事情,将全部建塔责任迁到徐礼身上。最后徐礼募得的购置南阳木的捐资,大部分是柳宇宁私下借旁人名义捐给徐礼的。
梁风全部看完,松了口气。不是针对他的,自然不是针对他的。
主簿功曹还呈给梁风一道圣旨。
皇帝召他回京了。命他必须两日后回京。
他要走了,他想和金絮告别。
翻过她的墙头,梁风告诉她可以去把徐礼接出来了。
“我也要回京了。”
“什么时候?”
“后日。”
梁风殷殷看着她。
“那我后日去找你。”
梁风捏捏她的手,“好。”
后日,梁风把和光府前前后后所有的门全都锁上。
他一早坐在院子里等。
老李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和马车,随时准备出发。
按约定的时辰,近午时,府外大树上的暗卫打信号,说她来了。
梁风精神一振,凑去门前,耳朵贴住大门。门外马蹄嘚嘚,停下了。
窸窣下车声,敲门声响起。
梁风贴着门缝道:“谁啊?”他做作地停顿片刻再道:“是不是我将来规划里的人来找我啊?”
门外静默片刻,接着她道:“不是。”
梁风往门缝里巴望,看不见她,难以判断她的神情。
“不是就不许进吗?”她问。
他的嘴贴着门缝,把声音传出去,“进了就是了。”
外面静悄悄,梁风不开门。过了一会她说:“好吧,那我走了。”
外头没了声音,梁风等了等,还是没动静。
梁风不由得急了,冲树上暗卫打手势,问她是不是走了?
暗卫回了个平稳的手势,说她还在外面。
他接着听见府墙外发出磕磕碰碰的声响,接着看见墙头搭了个木头梯子。
再接着,金絮顺梯子爬上墙头。
“围墙防君子不防小人。”她冲门里头喊。
梁风心惊胆战看着她,“小心跌下来!”
心惊盖过胆战,她竟然翻了他的墙头,不在规划内,但她进来了。
“我们这下公平了。”她又喊:“你翻我的墙头,我也翻你的墙头。”
她扯扯被自己压住的裙摆,颤颤巍巍。她本想顺势往下跳,一看地面,脸上的神情顿住了。
梁风忙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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