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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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守家将王府照顾得很好,与他走时没有区别。
回到王府的一刻,梁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李晟指挥下人收拾行李,梁风被老李安排着洗了个澡,洗完澡吃了个饭,吃完饭坐在桌案前回复几封信函。
信函全是他刚离京头一个月寄来王府的,那时外面没几个人知道他离京,信便寄到了王府。都不是熟人,写的也不是要紧事,全是些问候之类的,问他去了哪里,要干什么。
洗澡、吃饭、回函,接着没了事情。梁风身边看不见老李,他又找过去,问:“然后我要干什么?”
没了,李晟说他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自己的事情。
什么事情?
时辰还没到傍晚,梁风站在屋檐下看着天空思索自己到底应该干什么。
他是从太南来的,要回到太南去的,这时在京城路过。那么他在京城应该干什么?他应该干什么?
他是谁?他是安分王。一个诸侯王在京城要干什么?
金絮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他可以和她做一样的事情。她这时在干什么?
他是梁风,梁风在京城要干什么?
他到底应该干什么?
天色转黑,宵禁的街鼓穿街而过,思索中的梁风迈步离开,知道今天的自己终于没有机会出门了。砖石地面上留下了两个脚印。
熄灯躺床上,梁风呆呆看着天花板,忽然听见屋外风雪呼啸,他下意识看向枕侧,空荡荡的床畔连只另一个枕头都没有。
他起身翻箱倒柜,哐啷哐啷的声响惊动老李。老李打着油灯找来,一点火光照亮卧房细微的角落。
梁风急了,“阿絮的枕头呢?”
老李眨眨眼,过了片刻一拍额头,“哦,我给忘了。”
老李去别屋翻箱倒柜,拿来一只短窄的枕头,“这儿呢。”递给他,“这样的枕头女子好睡。”
梁风把自己的枕头挪一挪,腾出位置摆她的。这一晚安心地睡着了。
醒来梁风被老李安排着吃饭,然后,然后没有安排事情。
梁风走到庭院里,躺在一张长条的石桌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不是看天空,是看遮蔽天空的乌云,阴沉沉的头顶的东西遮蔽了阳光。
不刺眼,梁风呆呆看着,看到老李又来安排他吃饭。
“我真的没有事情干吗?”梁风疑惑:“好像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干的。”
“好,那您仔细想想。”老李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梁风找着事情了,看树。
“王府的树长高了。”
七百零八棵树,确认这个数目的一刻街鼓蹿过街道,他于是知道今天的自己终于没有机会出门了。
梁风睡觉,梦见金絮。她的脸出现的一瞬,他突然惊醒,不受控地弹坐起来,心脏跳动比夜晚的风雪呼啸声还要大。
他坐了一刻,躺回去继续睡。醒来发现和床边的距离远了。
没睡醒便被老李安排着吃饭,梁风顺顺利利吃完,到院子里继续躺在石桌上睡觉。
这两日天空阴云密布,让他总以为要下雨,雨始终未下来。
睡不着,梁风睁着眼和天空对视,直到街鼓溜过全街。
晚上他再次梦到金絮,金絮坐在他旁边,听他说着什么。她的梦境结束梁风便醒了。一醒来,心脏跳得过快产生疼痛,他陪同心悸躺下继续睡。
又梦见她,她对她回话了,说的什么没听清,他想问却睁了眼。
睁眼产生瞬间的窒息,他弹了一下没坐起来,用手掌按着胸口,想压慢心跳。耳边有老李说话,老李安排他吃饭。
梁风随着老李去吃饭。
吃完饭,石桌突然立起来,飞起来,飞到他的后背贴住,梁风见到她。
她说森林里有好果子吃,她说她在书上看到过的。他问如果吃错了闹肚子怎么办?她说如果吃错了,也就是酸得吃不下去而已,不会闹肚子,入口第一下就吐出来了。
梁风睁眼,疼得想把桌子锤烂,接着又见到她。
她走累了,和她一起坐马上并列而行。她腿疼,伸出一条腿让他揉。她一边吃着果子,一边享受。梁风觉得嘴里很酸。
睁开眼,老李来安排他吃饭,梁风迷迷瞪瞪中看见她的枕头被睡塌了。
天空始终阴沉沉的,老李安排他说少睡点。梁风听从老李安排,老李是在给他找事情干。
他看见金絮。但是没看见她,她被什么东西遮着,他听见细细的水声。
有人想摸他的手,梁风拍手打开,一细看,眼前是李婶。
梁风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自己道:“渴了。”
喝了李婶端来的水,梁风见到金絮。
她和他走在一片树林里,牵着手。他说:“旦白山离这不远。”“那我们去看看么,我没去过旦白山。”他说:“可以啊,现在去还是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是能等到什么时候?”他本能想说回程,但是意外发现说不出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仿佛从世间消失了,不容于世,他是此世唯一一个认得这两个字的人,说出来别人都不懂什么意思。她说:“那就现在去好了,想去哪里去哪里嘛。”
梁风睁眼,床边坐着与義。
梁风眨眼,没睡醒地坐起来。耳边残留的声响缓缓褪去,梁风看见与義手里的陶响球。
“皇叔真是煞费苦心,瞒着你的侄儿自己偷偷溜出去玩,现在回来了居然不知道要来和你宝贵的侄儿分享途中见闻,皇叔真是好狠的心!”
与義痛心疾首,死死捏着陶响球。
梁风怔怔的,脑子还在梦里,头很重,身体感觉很轻盈。
“......旦白山。”他道:“旦白山风景秀丽,四季如春,是个赏景的好去处。”
与義活见鬼的表情,“那苦寒之地的旦白山我在书上见过,怎么可能四季如春,鸟不拉屎赏个什么景?”
梁风还在怔着,回想梦里不知道见没见过的旦白山,肯定和她一起幻想过。
与義悄兮兮地凑过来,“皇叔不想知道这几月京城里发生了什么?”
梁风被安排问话,梁风问:“发生了什么?”
与義还是疾首痛心,“太子始终未定啊。”
梁风沉默,过了片刻又许久,听进去了。
他回过神,看向与義的脸。
与義拎来摆在梁风床头的一串葡萄,边嚼边道:“我如今可比你自在,我可以随意出入宫禁,在京城里四处去玩也没人说我。”
梁风喝了杯热水,终于缓过神,道:“我也可以在京城四处玩。”
他想起来上了京后皇帝就没了动作,便问:“朝中大臣支持与棣的比较多吧?”
“是啊。”
“有没有支持你的?”
与義立即贼兮兮地看过来,凑近梁风,压低声音:“没有。”
没有。没有的话太子却始终未定?皇帝在犹豫什么?
梁风略思索,脑仁抽抽,直接问:“陛下在犹豫什么?”
“不知道,我不猜。”与義吃完了一串葡萄。
“你是打算走我的老路?”
“你的老路我走不了,我这辈子不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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