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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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或许不会赐婚吧。”
梁风不答话,只顾在她怀里蹭蹭。
她都明白的。
他成婚是迎娶王后,按理说,他娶什么人当然不需要经过朝廷同意,只需要父母做媒。但他目前身在京城,父母双亲俱不在,他的婚礼就得交给九卿置办,也就需要知会皇帝了,然后走仪式,敬告双亲。
金絮对外都说是从良的风尘女子,这门婚事要想经过皇帝同意确实不容易。加上皇帝想利用他的婚姻,更加不容易了。
“反正我们在一起,有任何阻碍我们一起面对。”
“嗯。”
“你的意愿是最重要的,成了婚的话可就不许反悔了。”
金絮捏捏他的脸颊,“我做的任何决定从没后悔过。”
梁风被她扯得发笑,一笑就开心,一开心就想笑。
“那也不等皇帝了,明日我就进宫请旨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梁风说干就干。他当即去书房写折请旨明日进宫,再让老李去府外找人画一副女子画像来,最好今日之内画毕。
折子送进宫里,不出一个时辰便有回旨。
太监携带旨意宣读,代皇帝聊表慰问。陛下拒绝了他进宫的请求,却说明日午后亲自出宫,摆驾王府,特来看望安分王。
梁风镇定接旨。待太监离去,转头急忙和阿絮商量明天的说法。
“怎么办?怎么办?”梁风忍不住有点慌张,“你得躲起来,不可以让皇帝见到你。”
“我知道。”
她是当真冷静,翻来覆去看看圣旨,颇稀奇,思索着道:“你的说法可以表达得委婉一些,昏君若是问你身体如何,你就说恢复得很好,多亏了昏君早年对你的栽培。如果不是因为你从小习武底子好,恐怕这一劫就交代过去了,而你习武的机会是昏君给你的。”
梁风抱着她,垫着她的肩膀,认真思考。
“这话要在谈话最开始的时候表达出来,昏君肯定没想到,你差点被他杀死,喘过气来居然还要感谢他,他会立马明白你的意思,他会明白你想将这件事情含混过去的。这能决定你和昏君后续谈话的走向。
“你恢复得很好,李婶都感到惊讶,那昏君更不可能无动于衷。
“狗皇帝或许会带太医过来,也可能不会,但一定会问及李婶,问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神医,你想想怎么作答。”
她滔滔不绝,梁风边听边记,叫了李婶和老李过来,一起计划。
她从梁风腿上下去,问道:“李婶行医多少年了?”
李婶顺路过来换药香,药杵捣着药粉答道:“许多年了。我八岁起学医,十三岁便跟着师傅问诊抓药,至今已有四十年。”
梁风略一算,道:“来王府也有十三年了。”
李婶也要算一算,感叹道:“是啊,一回头竟也有好多年了。来到王府后,日子安稳得叫人忘了记数。”
梁风笑笑,和金絮说:“不用作假,我就说李婶是我长大后上京第一次出征,凯旋路上遇到的神医,看她落魄便收留到府中。李婶医术高超,这次救我一命。”
“神医啊。”李婶听见反倒笑了,“年轻时也曾自负过,后来我的丈夫和孩子没能活下来,往后便不这样说了。区区一点针灸术,能救几人便救几人,不敢当神医。”
“那就说是针灸大师吧。”她提议:“如果皇帝只是略略一问,你就按你说的这样答。如果皇帝问得更细,你就说,你将李婶收入府中后,这十三年里,不惜花大价钱购置许多医书给李婶看,且让李婶有机会和京城内各大医馆的大夫切磋医术,李婶如今一手针灸术也是这十几年里慢慢磨练出来的。”
她看着李婶继续道:“然后李婶补充说您和王爷的初遇,您就说王爷凯旋那年路上不小心崴了脚,是您给他施针医治,王爷十分认可您的医术,询问您是否愿意做王府的医师。”
梁风觉得妥当,李婶点头应下来。
“李婶,你写一张假方子以备皇帝检查吧。”她道。
李婶也点头应下来。
“皇帝还会说什么话?”他问。
军师却摇头,“猜不到了,剩下的你随机应变吧。”
梁风颔首,心里有了些准备。
军师说:“今晚早点睡。”
梁风听他的军师的,按时喝了药,天黑不多久便早早爬到床上,拽着他的军师在怀里,一起睡觉,腻腻歪歪了好久才睡着。
醒来天已经亮了,梁风吃了早饭跑到镜子前,摸脸自照,提议道:“我是不是应该憔悴一点比较好,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太精神了?就不喝药了吧。”
“不行。”
一碗药端来,梁风乖乖地喝了。
金絮陪他一直等到午后,吃过饭她便自躲去王府深处一间十分僻静的院子。梁风被她安排着晒太阳,百无聊赖地等皇帝。
夜里睡得多,午时倒不困。梁风自己剥橘子吃,剥到第三个,皇帝终于来了。
他正色端坐厅堂,手边是一堆橘子皮。门外太监传报,老李出外迎接。
红黑色的衣裳划过窗棱,出现在门外。浓郁的柑橘味道盈室,梁风气定神闲,起身弯腰行礼,见过皇帝。
皇帝道免礼,上下打量他,似笑非笑,“看来恢复得不错。”
梁风也笑,“谢陛下挂怀。”
皇帝上首就坐,梁风道:“大夫说臣弟身体底子好,险险捡回一条命,只是往后体虚力弱再不似从前了。”
皇帝摆手,“话不可说满,你尚年轻,好好调养也不会落下病根。朕带来了太医。”
随同太医出列,欲为梁风请脉。梁风躬身又礼,“谢陛下。”
太医从随身药箱掏出一应东西,沉吟把起脉来。
梁风道:“承蒙陛下早年养育栽培之恩,臣弟若是不曾幼年习得武,恐怕身子骨撑不住这场劫难了。”
“是。”皇帝道:“是算一劫。”
梁风低头看着太医把脉的指尖不说话。
“朕听说你苏醒后便一直想来看看,但朝中事务繁忙又虑及你初醒尚需调养,便不曾传旨。直到与義跟朕说起,他说皇叔恢复良好,十分欣喜,朕才决定亲自出宫看看。”
梁风低头示意,“劳陛下挂心,臣弟心中感激不尽。但此等小事,实不需劳烦陛下亲自出宫。”
“这怎算小事。朕听说,你昏迷期间你的家仆死守府门不开,任何人都探望你不得,朕还担心你濒危,连个太医都叫不进去。”
太医收了手指,梁风忙下跪道:“望陛下恕罪。臣弟家仆也是为了臣弟着想,他们怕臣弟又不知遭何人暗害了去,便严防死守,不到臣弟苏醒便不放开大门。”
“你可知何人暗害了你?”
梁风端着手,身子更俯下一点,佯充点头道:“臣弟不知案子是否查明。”
皇帝道:“起来。”
太医这时起手道:“回陛下,安分王殿下身子已无大碍,余毒尽清,后续多注意调养休息,不可劳动,不可窒息,多吃流食软食,臣为殿下开张方子,一日三副,最多半年可调养回毒伤前的状态。”
梁风边听边坐回去,皇帝听完和他说:“你将你最近吃的药方子拿来,给太医看看。”
梁风看了老李一眼,老李得意便去取了方子来。
太医看罢他的方子,却说其中有一味药用得不妥,提醒梁风可作更改。
老李当即记了,梁风转头向陛下道谢:“府中大夫医术不精,多谢陛下,多谢陈太医。”
皇帝提醒太医:“你去将你的方子也写来吧。”
太医便随同老李去写方子,剩下梁风和皇帝两人。
梁风尽量让语气显得真诚,道:“陛下,臣弟这回鬼门关走了一遭,许多事情都已看淡,无心究责到底是谁试图暗害我,过去的只想放他过去。”
皇帝的视线扫来,“你愿意既往不咎?”
“是。”梁风轻声感慨道:“即便养好,身体和心境都大不如从前。不论试图暗害我的人出于何因,臣弟都不愿再参与纷争,只想偏安一隅,过清闲自在的日子。”
“清闲自在?”皇帝语气意味不明,“你能如何过得这样的日子?”
对话进行得十分顺利。梁风站出再次跪下道:“臣弟甘愿免除诸侯之位,成为庶人,望陛下准允。”
“庶人。”
皇帝看向殿外,目光却不知落于何处,“如今不算偏安一隅。你离了京想去何处?”
“何处都好。天南海北,走走停停,闲适散漫一些,臣弟想找找小时候的心境。”
“小时候。”
皇帝双手缓缓合拢,右手转着左手拇指的扳指,沉吟慢道:“下毒之人,陈高,已经在狱中自杀。你哪怕既往不咎,该清算之人也已经死了。与義应当同你说过。”
梁风低头,“是。七皇子殿下曾同臣弟说起下毒之人是陈高,但臣弟不确定是否当真是陈高。”
他还在跪着,皇帝却不说话了。趁着这一间隙,梁风捉紧道:“除了离京一事,臣弟还想请陛下赐婚。”
皇帝似乎回神,看着他又是似笑非笑,“你说吧,是谁啊?”
梁风一喜,忙道:“臣备了她的画像。”
梁风急急起身,拿起书案侧边放的一卷画轴,打开来道:“陛下昨日来旨,臣弟便提前备好了她的画像。她原姓为李,是良籍女子,祖籍在南方一座小县城。因家中穷苦,自小被父母贩卖,一路辗转到了京城,不幸沦落风尘,失去家姓。两年前,她自我赎身从良,在京城做点小生意,有了自己的铺面,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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