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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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复仇。但没想过如何复仇。
复仇两字何解?复仇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安分王总是轻而易举地找到她。而他总是找不到。
因为安分王身边有效忠的人?而他没有?
为什么他总是处处不如安分王?
也是。一个平民如何跟一个诸侯王比。他产生攀比这种念头都是僭越。
等待,继续等待。
短短二十几年的生涯中,干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等待。
等待她的来信,等待她的联系,她知道他的行踪吗?她知道他已经回到京城了吗?她知道该如何联系他吗?
为什么走之前不和她约定一个暗号。不和她约定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地点。她说让他送人他就送人。
他找了份短工,换了个好一点的住所,将屋子打扫干净,想着她若是没地方住可以住在他这里。
一个季节过去,素未谋面的黑衣人找上他,送来一封她的信件。
他立即拆信,信里写着她在目前住在王府,她已让安分王为他某了个宫廷宿卫的差事,叮嘱他要好好干。
这黑衣人是安分王的暗卫。她竟然能使唤安分王的暗卫。她果然在利用安分王。她嫌他不好利用,安分王才好利用。
林童忆回说好,还想问她什么时候能从王府出来,便写了封回信交给黑衣人。黑衣人愿意帮他代劳。
看着举荐信,宫廷宿卫岗,上面写着安分王的荐辞和王府印章。他跃升了好大一步,往后不用再找零工做了。
心里微微觉得不平,或许是被打压的感觉,可他确实做不到安分王这样随意安排人得到宫廷的差事。
宿卫是干什么的?
看门的。
在他站在宫门前的一刻就知道了。
他好像一直在看门。从前是个小乞丐也是在看门。作为流民流落在城墙根下,是在看门;作为乞丐时无数次在门外等待她,也是在看门;如今是名正言顺地看门,看的大门变成了未央宫的宫门。
林童忆老老实实去上岗。
虽然是个看门的,但不愧是个看皇宫大门的。月俸比他想象中多很多,衣服也很得体。每日牢牢不动地站着,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都一脸敬畏地偷瞧他们这些守着门的人。那股敬畏仿佛是来源于他们。
还算不错。这份差事。
他凭他自己找不到这样的工干。可他也怀念以前开布行的日子,自己经营铺子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但是干得自由自在。
再次收到她的来信。她说她准备从王府搬出去,安分王身上没什么可捞的了,搬出来后她会和他联系。
林童忆于是等着。
还没等到她从王府搬出来,她忽然在一个清早找上门,说要他留意一个人,这个人叫冯棹台。
御史中丞冯棹台。他完全不认识。
交代完她便走了,急于回王府应付安分王。
他接着等。
他值守的宫门是西北方向的,事务清闲,出入人不多,每日进出的人最多的就是朝廷大员,尤其在上朝和下朝的时辰。略一留意,还真让他注意到了冯棹台这个人。
御史中丞是个相当大的官。到底有多大他不清楚。其他宿卫都说冯大人做到这个位置上非常年轻。林童忆将每日收集到的官员们的事迹在下值后记到本子上。
有了事干,好等了。等到中秋之后,她离开了王府。
好好好。
终于,轮到他了。
她约他在客栈会面。林童忆反复确认她是不是从王府搬出来了,现如今打算住在哪里。
她说她要买个宅子,她说她要接触三皇子。
他能帮她挑选宅子,这么些年换了很多个住的地方,他挑看房子有经验。
她说好啊,谢谢林公子。
他也笑,开怀地笑。他再三确认她是不是往后不会再回到王府去了,她说是。
她要他记住每日出入皇宫那些大官的相貌。他说好,他已经在记了。
她说按她的计划,她要接触三皇子。
如何接触。她说三皇子可能想找她做情人。
林童忆目瞪口呆.难道还轮不到他吗?三皇子?又是一个比安分王厉害到哪里去的人?
他愤而拍桌,说她不能这样干。
她笑嘻嘻,说是开玩笑的。
他冷静下来,又被她下一句说要结拜为兄妹的话气晕。
他誓要转移话头,问她这段时日在王府都干了些什么。她说了很多,说到《温柔新语》,说到参加了一场名媛的宴会,说到安分王在朝中并不受到重视,安分王自己也不愿意过多插手朝廷的事情。
很好,显然安分王帮不到她什么。没准一个王爷能帮到她的还不如他一个看门的多呢。
她接着照她的计划走。她保证不会做三皇子的情人。林童忆强烈要求她去见三皇子的时候要有他随同。她答应了。
结果不知为何,去见三皇子这天,见到的人却是安分王。
他藏在路边远远看着,她和安分王不知说了些什么,安分王情绪激动,最后她当先独自走了。
她喜庆地说要买个宅子。
他问她和安分王说了些什么,她却只说撇清关系,其他不说。
他们之间显然还存在一种他无法触及的默契。林童忆心底沉下去。
选好宅子,她搬进去。她的行李同样非常简单。他终于能够掌握她的行踪。随时随地就能来看望她。说不定他能将她丰富起来,像有个家一样地丰富起来。
他主动表示想看《温柔新语》这本书。她说没什么好看的,她已经把书烧了。
但他就是想看。他去书肆找。找了两间书肆才买到了一本。
他用了几天将书全部翻完,有的字不认得就记下来去问别人,勉勉强强看完了。
看第一遍时就注意到了所谓安分王所眸甚大的那句话,但这是批注。而在批注之外,他翻遍了整本书,完全找不到一句写安分王的内容。
他甚至找到了几句写他的,都找不到写安分王的。
她没有写过安分王。
《温柔新语》共分五篇:贤媛、言行、起居、馆阁、停客。主要内容在第一篇,记述温柔馆中各名女子的生平事迹,余下四篇也都以各女子为核心。少数以写男人的停客篇,写的也都是在前几篇出现过的几个男人。
全篇未有一字提及安分王,这是她的一种保护吗?她想复仇,却与安分王府拉开距离,是不是在保护安分王?她说过,安分王在朝廷的风评不是很好。
安分王就那么特殊吗?凭什么?
文人大拿们对这本书的评价并不好,批注中所写道:此《语》选言,不入文心,恨乏大周风致。她因此讨厌这本书,讨厌批注的人,辱了她的心血。
那他可以认为之所以不写安分王,是不是就为了这一天?为了这本书不为文人所容时她可以心安理得毫无负担地厌恶这本书?因为书里完全没有写及安分王。
她烧了这本书,可是烧不完书肆里所有书。
他想问她,可是不敢问。他将书藏起来,假装看不到。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应该谈及某些她已经撇清关系的人,污染她的清净,让她想起她被辱的事实。
她的注意力已经在他这里。
有时和她谈天,谈及他的小时候,谈及那年她是如何救了他的。林布的事情瞒不住,她还会问林布是怎么没了的。
她愿意细听他的从前,林童忆非常乐意讲,他非常乐意让她多了解他一点。多一点,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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