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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风云3寒战》

43. 灭顶之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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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夜里十点半,郭奕拖着沉重无比的心情和脚步来到了许东泽休养的住所,他本来打算暂时将天阳的死讯隐瞒住,怕许东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从而加重病情。但今天中午他就接到了许东泽的电话,要他晚上来一趟,他知道事情是再也瞒不住了。刚进客厅,作为守卫的许天佑就看出了他脸上的异样,刚想发问,就听他率先问道:“爸爸睡了吗?”

许天佑道:“刚刚吃完药躺下,应该还没入睡。”

郭奕缓步来到房门外,轻轻扣了扣门扉。只听里面传出许东泽略显沉闷且沙哑的声音道:“郭奕,是你来了吗?进来吧。”不知为何,他此时一听到许东泽的声音,竟不自觉的吓得一抽搐,随即又生出一股愧疚至极的心情。他倒吸了一口气,还是扭门进去了。

房间内的灯是关着的,只有床边的仪器时不时闪烁出绿色光点,而许东泽此时正杵着拐杖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景怔怔出神,他的身体轮廓也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越来越清晰。郭奕反手将门扣紧,随后站在门口屏息静气,垂手而立。

许东泽仍旧望着窗外,隔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这几天胸口老是闷得疼,吃什么都没味儿。我猜是家里发生了不小的事吧?”空气都沉寂了,郭奕也不确定能不能开口。最终他又接着道:“你是怕我受不了刺激吗?唉......这样的事儿我这辈子经历过太多次了,都快成葬礼上的名人了,说吧。”

郭奕垂头缓步来到床边,不等许东泽转头,他便双膝一弯,跪了下去,随后便泣不成声的道:“叔.....我实在....对....不起您啊....呃呃....”他在许东泽面前才彻底放下了伪装,登时声泪俱下,极度的悲伤使他的身体抽搐不已,说话也变得含糊结巴起来。在阵阵苦涩的泪水的催持下,他将许天阳遇害的全过程说了出来。

在听到大儿子的死讯后,许东泽并未表现出过度激动的反应,而是茫然无措的望着天上的半轮弯月和星星点点,隔了五分钟后,他才缓缓转身,对着郭奕淡淡地道:“先起来吧,你也不用自责了,你已经尽力阻止了。是他的冲动害了他啊.....”他嘴上虽然云淡风轻,实则已经痛入骨髓,又隔了两分钟,他才接着道:“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郭奕擦掉了眼里的泪水,帮许东泽披上一件外套,在许天佑的搀扶下,三人趁着夜色驾车赶到了殡仪馆。在冒着冷气的太平间内,郭奕将许天阳的尸体从冷柜里抽出,拉开了裹尸袋,许东泽看见,许天阳此时已经双目闭阖,表情僵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眉尾还有几粒微小的冰霜。脸颊比生前肿了一层,像是涂了厚厚的妆,平滑而细腻,看不出丝毫伤口的痕迹。郭奕轻声解释道:“天阳的脸被子弹打坏了多处,是我让化妆师用厚粉给遮盖住了。”

许东泽望着儿子的遗容,忽然干咳了一声,随即双眼便湿润了,哽咽着道:“我对不起他的妈妈古俪,我没照顾好他.....让他走在我的前面....呼.....”说罢,他浑浊的眼泪越过眼睑,滴落而下。许天阳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如今白发送黑发,这种割心之痛时隔二十年再次上演了,每一次的疼痛都足以让他刻骨铭心,也一次次在侵蚀着他逐渐枯萎的身心。

郭奕生怕许东泽会悲伤至晕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劝道:“叔,这里冷,我们去外面坐吧。”

许东泽掸去了脸颊上的泪珠,又摸了摸许天阳的头顶,晃眼看到儿子的脖颈上有条细绳,便招呼郭奕道:“你把他脖子里戴的坠子摘下来吧。”说罢,便杵着拐杖缓步走出了阴冷的太平间。

在太平间外,许东泽坐在凳子上,双目紧闭,拐杖杵在身前,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隔了一会儿,郭奕来到面前,将一根拇指粗细的龙纹玉柱吊坠交到了他的手中,他拿着冰凉的吊坠打量了几眼,发现上面还有点点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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